西城区文华胡同24号的李大钊故居内,摆放着两件特殊的文物。一件是民国十二年四月出版的书籍《中国大学学术讲演集(第一集)》,泛黄的封面上写着一行字:秦杰同志捐献的珍贵文物。落款为李大钊之子李葆华。另一件则是书籍《史学要论》,上面则是李葆华所写的“珍贵文物”4个字。
其实,这两本书曾一度佚失,直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才被重新寻到。发现这两本珍贵革命文献的,是曾获评北京市首届“藏书状元”的红色收藏家秦杰。
上世纪80年代,正在读大学的秦杰在中国书店西单横二条旧期刊门市部发现了一本《史学要论》,价格16元。秦杰一连去了好几次,发现这本书一直放在书架上,混杂在一大堆旧书之间。“这本书的书名下方写的是李守常著,没有人意识到李守常其实就是李大钊,因此才被束之高阁。”秦杰说,后来自己省吃俭用,攒了很久钱,最终将这本珍贵文献买了下来。
展开剩余70%当时,秦杰正在熟读近代藏书家唐弢所著的《晦庵书话》,书中一篇《先烈李大钊遗著编录》,对李大钊的著作进行过系统地梳理,其中提到过一本名叫“史学概论”的著作。在1964年编纂《李大钊选集》时,学者在全国图书馆寻找《史学概论》,结果一无所获,认为此书已经佚失。“唐弢把‘史学要论’写成了‘史学概论’,一个笔误误导了所有人。”秦杰说。
按理说,即使书名有误,学者依旧可以通过检索作者名字找到这本书。这本《史学要论》为何迟迟没有找到?秦杰解释,《史学要论》一书属于商务印书馆编撰的“百科小丛书”中的一本,需要到丛书子目录里单独寻找,因此被学者们所忽略。后来,秦杰查找了大量资料,断定这本《史学要论》就是学者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那本。
1998年,秦杰在报纸上看到《李大钊全集》计划出版的消息,便立刻给编辑部写信,说《李大钊全集》不全,并提到了自己所收藏的这两本书。编辑将这封信送到了李葆华的手中。当时近90岁高龄的李葆华非常重视,立刻让北京大学李大钊研究会的教授赶到秦杰家进行抄录,并邀请秦杰到自己家中做客。
看到秦杰带来的书,李葆华十分激动,一把握住了秦杰的手:“小秦,你先别说话。看!先父牺牲的时候,抄家时就把这本《中国大学学术讲演集》扔到了街上,我记忆犹新。”再次看到书,李葆华几乎落泪,翻看了许久,确认后激动地告诉秦杰,这两本书是70年来李大钊研究的重大发现。当时,李葆华兴奋地在这两本书的封面题字,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秦杰也慷慨地将这两本书捐赠给了李大钊故居,成为故居所藏的一级文物。
秦杰的父母是参加过革命战争的老革命。受家庭熏陶,秦杰从小就对党史文献和红色故事情有独钟。如今68岁的他已积累了上万件藏品。他的藏品不但数量庞大,而且精品众多——毛泽东早期主编的《政治周报》《新青年》创刊号、闻一多《七子之歌》首刊原件、抗战地图……每件藏品都凝结着一段特殊的历史,蕴含着厚重的文化。
随着收藏品越来越多,秦杰家里两间书房堆满了旧书,几乎无处下脚。为了给家里腾出地方,秦杰专门找了家恒温恒湿的仓库,打包出上百个箱子,将藏品分门别类地珍藏起来。
几十年来,秦杰多次捐赠图书、档案文献,还利用自己的藏品为社区和学校办起专题展览,普及红色文化。2018年,他将600件历年天安门国庆节的珍贵大幅海报、宣传册和纪念品捐赠给西城区相关部门,筹建了全国第一个红墙文化展览室。
退休之后,秦杰有了更多的时间把自己的收藏故事分享给大家。
2023年,展览路街道推出“收藏爷爷讲故事”活动。从历史文化,到英雄人物、党史故事,秦杰的收藏品都成为故事的素材。去年年底,当春节申遗成功的消息传来,正好赶上年底最后一场故事会,秦杰特意取出收藏的民国时期的年画、老照片、老报纸等,给孩子们分享革命战争时期,八路军、新四军、解放军官兵过春节的故事,孩子们听得入迷。
在秦杰看来,收藏的过程曾经带给自己极大的乐趣。而如今,向社会分享这些收藏则成了自己退休之后的生活动力。“我给孩子们讲了几十场故事,从中我感受到了孩子们的成长,也感觉到了老有所乐、老有所为的意义。”
来源:北京日报客户端
记者:李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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